天空的悲悯

贝利

       我是一只鸟，
       我诞生在一个阴沉的午后，所有的鸟们都在打着瞌睡，而我却不合时宜的从蛋壳里爬了出来，然后又很不懂事的从高高的鸟巢跌出来，我有翅膀的，那还没有长毛的翅膀也会象征性的在午后的枝桠间穿过时挥舞……
       嘭……
       我摔在了世上，睁开了眼睛，看到所有的我称之为同类的鸟们四处乱飞，也许是因为我惊世骇俗地飞舞，也许是因为我掉落下来时，阴沉天空上突然撕裂了一道口子的痛苦尖叫。
       雨，随即如注……
       有树叶铺垫的土地应该是柔软的，我与大地的亲吻，却在雷电中诞生了莫名的哭泣，光溜溜的我，用最无力的双腿想支撑我对活着的渴望，虽然我是在这一刻诞生。
       黑糊糊的一团，与其说走，不如说滚，和着最滋养的泥土，我在土壤上开始我向往飞翔的第一步，可是难道我忘记了什么……
  咭……咕……
  我是一只小小的鸟，
  咭……咕……
  我是一只孤独的小小的鸟，
  咭……咕……
      在我还分不清我是公母的这一刻，我是谁的小小的鸟？我会飞翔么？
      于是我用力睁开黑泥糊住了的小眼，闪电中，一只最弱小的鸟儿将眼光投向了天空……

     （一）需要一点批判精神

       常常仰望天空，那里会有蓝天白云，会有自由的鸟儿，南来也北往。常常想我们作为人却活不了那么潇洒，我们想得太多了，我们拼得太凶了，于是曾经自由飞翔的翅膀退化了成手，要想抓住太多的东西，终了，却尘土般被风吹散了。
       记得在我18岁生日那天的日记里，我写下：我感受到无比青春的阳光，却又无法不开始担忧将老去而无为的沧桑，从这一天开始，我的生命到达最青春的时刻，而以后呢？
       那天开始后，我便绝少写日记，难道要纪录苍老的历程么？
       于是发现时间出奇得快，当我们每个人偶然闲暇开始学会回忆时，会发现一下子岁月已经过去了许多年。是呀，因为现在距离我最青春的时刻已然过去了快8个年头，我只是依然向往天空的自由而不无悲伤地看着我依旧无为的生命。
       美丽的大学校园曾经被我看作是可翱翔的天空，那里有好多有学识的教授，有好多知书达理的美丽美眉，有可以随意故作风雅来回轻踱的林间小道，有无处不要体现一下先锋精神的歌者舞者和文化流浪者。但多年后回想，却蓦然发现，那里其实是最好的珍稀动物保护区，真的，保护得很好，以至于冲出了那层保护的野兽们被人世的更野蛮折磨到只有兽性时，依然能记得那里是最好疗伤的地方。
       现在的大学生是越来越多，贬值的速度也是出奇得快，可能是中国人越来越有钱了或是再苦不能苦孩子，再穷不能穷教育的指导方针实在是贯彻的到底，挤进大学门的学生也远没有当初艰难。
       高中的灰天黑地换了可以做梦的大学，释放着过多荷尔蒙的男男女女在多少有些暧昧的校园的角角落落履行着他们早就想发泄的青春誓言。这是快乐的放肆的，这种生活是充满希望而且无罪的，因为他们怎么也是天之娇子，口袋里的钱可以在少了以后由无论是下了岗穷毙了也好还是富贾一方酷呆了的爹娘老子填补，偶尔花多了换来的良心不安也被我的未来不是梦，我的明天钞票多的豪情掩饰，一句话，正是青春好大学，即便自欺欺人找些好借口也无可厚非。
       诱惑遍地都是，为了获取享乐的人生，善良似乎也可以先躲藏一下，贫穷是一种可怕的令每一个品尝了的人都不寒而傈的毒药，所以不论真诚与否的人都坚定不移地奔赴诱惑之谷，只是有些人还尚可独善其身，有些早已蛀虫满肠了。
       当下流行的与时俱进毫无疑问的是真实而先进的，但是与时俱进的不仅有着对时世的发展的敏锐洞察力，而且也带着需对日渐美化的罪恶的诊断力。我写下的将是最真实的故事，发生在我的身上，发生在我的身边，连同罪恶和善良，我不加掩饰的写出那些我所看到的丑陋的种种，虽然有背我一直希望向着光明而生的初衷，因为常常在深夜咬紧的牙告诉我，我不曾遗忘我们的悲哀。

  ……
（二）大学的处女打

       一夜的宿醉，大学四年，除了为爱曾流的泪水，又无法阻挡地给了见证友谊的如此场合。很贵的酒是喝不起的，而且要喝很多，所以我们从啤酒喝到了白酒，从贵的也不过10来块的白酒终于降到了2块5的红星二锅头，我从来没有喝过这么多酒，可是我没法不喝这么多，因为我面对的是两位山东的汉子，他们豪爽到了最后只有了一个字：喝！于是我们真正成了酒仙。我有时候很怀疑古时候那么多诗仙也是酒仙，怎么就可以在大醉之中斗酒诗百篇，大凡我到这个时候，也就是满嘴胡话了。不过在半醉状态，确实可以，因为我半醉中上网和美眉聊天，常有人夸奖我才思敏捷，也许多少是壮了壮色胆而已。
       但是那晚我吐了，吐得很惨，简直可以用人事不清来形容，宿舍里弥散了一股难闻的味道，为什么好酒好菜从肚子里倒装出来就变成了这样一副肮脏模样，那好端端一个人被社会吞没了，再吐出来呢？吐出来都这样了，何况拉出来的。
       阿炳很早起来帮我把脏东西打扫了，我是那种喝酒时可以硬挺，脸不变色心不乱跳那种，酒过了三旬、五旬、七八旬还在叫嚣，但是一般第二天的结果就是直挺挺硬邦邦半躺在床上做近乎瘫痪状，决不夸张，脸色是那种极其难看，后脑勺痛得想把脑袋劈开。开始心里暗自发誓，奶奶的，下次绝不喝酒了，绝不喝了，太痛苦了。可是到了晚上……我真的开始特理解为什么那些染上毒瘾的，为什么那么难戒掉，大多数人骨子里挺能饶恕自己的，所以越陷越深。
       强来了，坐在我床边，摸摸我的额头，冰凉，摸摸我的双手，冰凉，摸摸我的身体他能摸的地方，冰凉，翻了翻我的眼睛，瞳孔近乎散大，然后说了句：“你小子还活着？”
       我自然还活着。但是以后的很长一段时间我一闻到白酒的气味就想吐。
       大学的酒是清贫的，易醉的，五彩斑斓的，跳跃的，荒唐的，暧昧的，甚至血肉模糊的。强的处女打就是和几个喝多了的小子对干上的，和他并肩作战的就是我。那天晚上，我们两个饿了，想到校门口找点烧烤吃。不想在学校里的一条路上转弯时走过三个混球，一个矮胖子走过来就故意撞了他，可爱的小强，还以为是什么老乡老朋友和他开玩笑，微笑着回头打招呼，我跟在小强后面，不知就里也同时回头，结果在电闪雷鸣间就结结实实给挨了一拳，正中眼眶。妈的，我一下感觉到了隐形眼镜要掉了出来，马上想去接住，可是手捂过去的时候，已经掉了，奶奶的，最恨吃黑拳了，于是一场血战在我一半是透明一半是模糊的视线中开始了。
       只挨了头一拳，那矮胖子就再也没占到便宜，先是我顺手从地上拣起一块挺大的石头，对着他就砸过去，他一躲，还是砸在了身上，肯定很痛。他比我矮许多，所以冲过来就被我右胳膊夹在腋窝下，左拳对着脑袋一通乱打，不过他喝了酒，蛮力也很大，况且胖，几次挣脱。他的拳头几次呼啸着过来，我虽然两眼忽明忽暗，居然躲闪依然很快，没有着一拳，最后扭打在了一起，两只手都去按他脑袋去了，他的肩膀就露了出来，没穿衣服，可真是一身贼肉，妈的，老子可不能让你好受，于是连牙也用上了，顿时肩膀上血肉模糊。我却象吸血鬼一样狞笑起来。小强那边更是勇猛，一个和两个干上了，似乎还占了上风，不过没想到，斜地里又窜出一个，有一米八，一下子就把强推倒在地，被三个人乱盖了几拳，强还是很倔强地站了起来。这时候，上很晚自习的小侯看到我们打架，叫来了一帮子同学，学校保卫也赶过来了，狗日的，那群鸟人落荒而逃，追出校门，也没寻到。
       也没什么战斗成果，我损失了隐形眼镜，小强的衣服被弄烂了，那件班尼路的T恤是我送给他的礼物，也彻底报销了。唯一郁闷的，打了半天，对方是什么鸟人都不知道，而且也不知道为什么要打，如此莫名其妙，就知道和几个酒鬼混战了一场。小强却一直在回味那场战斗，上大学以来就没有开过战，虽然吃了点小亏，但是这样痛快淋漓的战斗还是豪情四射的。他一直跟我说这是他的处女打，而且是我们两个和别人打，很有纪念意义，T恤他要留起来纪念。还说没怎么打过架，经验不足，否则肯定不会把衣服弄烂，还有手里也拿了石头，最终还是没有象我那样给砸下去。
       友谊往往是这样建立得更加深厚的，虽然打架并不是什么光彩的事，但毕竟我们也算是正当防卫，过程可能惨烈了些，这也算是男人应该能承受的。只是我还是在琢磨那一口咬得可真是有点毒……
       事情后来不了了之，学校保卫知道也只是对我们表示了同情，叫太晚不要出去了，无语，明明在学校里发生的。官僚得很呀！不知在保卫个什么？几个显然营养不良的退伍士兵保卫着这所最市中心的工科院校，每天只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不过能怪他们么，一个月只有5百左右，为谁拼命呀？领导一顿就要吃掉上千千的票子，还是合理消费。

    （三）读书关工作屁事

       青春似乎有大把的光阴可以挥霍，所以愤世嫉俗只限定在特定的场合，更多时间是为了一些小我而存在。大学里，有人疯狂地学习，虽然很少，但是被看作很有理想，用最热情的心对待专业，用最冷漠的态度对待身边的生活，定位是：惟有偏执狂才能生存！也有人，仿佛吃了春药，上大学的目的就是为了释放过多荷尔蒙，每天留着哈喇子四处游荡，好女生又纠缠不上，实在憋火了，据说暗娼在这个社会遍地都是，打着大学生的招牌还是能博得浪女一笑的，不过钱还是要的，当然这种人也很少。更多的是将最纯洁的爱情和友谊捐献给了这段青春，然后在爱的荡漾中享受知识的洗礼。更多更多的是老爷子们，无所适事，从最早的红警到帝国到星际到CS到传奇，FF1已经打到FF12了，一个又一个的胜利，一个又一个的不眠夜，人拼到仿佛衣服穿到了骨架上，依然不悔。
       我有两个同学，大一时还很有激情，自从迷上游戏后，课就再也不上了，每天躲在寝室悠然面对电脑，每每有新游戏出来，他们都先尝试了，并乐此不疲。后来挂的科目实在太多，于是就在大三选择退学，两人在外面租了一套房子，白天连着黑夜，黑夜摸着白天地玩着游戏。他们体会着他们的快乐，我也不觉得这是什么过错，那是他们的生活行为艺术吧，只是很久没有见到他们，不知近况可好，他们其实真的是很不错的小伙子，对人很好，挺想他们的。
       向往天空，因为自以为那里有自由飞翔。所以读着书的人一般都会想着我要是工作了多好多好，可以自己挣钱，可以拥有Freedom，可以找漂亮姑娘，可以享受同居生活，可以可以很多。真的可以么？
  ……
       每天的课基本已经是很无聊的了，大四，毕业的焦躁明显浮现在每个人的脸上。班长强给班主任建议，要给大家时间忙着找工作了，班主任于是准备开一个全体会议，这样的会议是很少的，一般都开在关键时刻。大学里，我们很庆幸有一个在学校里说话还很管用的老师做班主任，她对我们有时候可以说有种溺爱，虽然很严厉，但是我们都知道她是会帮你忙的，而不象那些刚留校就带班的辅导员，虽然没有代沟，但是要真是班上出了问题，比如哪个任课老师要弄这个班，故意搞上一大堆重修的，年轻的就屁办法都没有了，可是我们的班头就不一样，她说话有人听，所以我们会尽量减少损失。重修费真是不小的负担，有同学大学交的重修费可以再读一遍大学了。
       这样的会议是连迷恋电脑游戏的几位仁兄也不会不来的，这也是班主任的权威所在。
     “大家都知道这是什么时候了，该动作的都动作了，简历肯定要弄好，有消息的互相通个信，有关系要找父母亲戚的也应该联系了，今年的形式不比去年，能找关系的找关系，能投出去的简历都发出去，不要好高婺远，先落实了，未来就有保障……”一个人是否能得到拥戴，一定有她的必然因素，是否愿意为大家多着想显然很关键。前一次听她说很紧迫的话语是关于班上英语过级问题了……
       于是一个忙碌而不知能收获点什么的秋季便在班主任的号召声中看到了第一片银杏叶变黄了。每天都有人忙着拿着自己的简历到川大到电子科大或是什么其他的招聘会上去，人很多，都是渴望、自信、自卑、无奈所有甜蜜与辛酸的滋味。我们是98年入校的，应该说是扩招前的一批，以为大学生的数量还是不多的，然而格老子，真是人山人海。川大招聘会入场费要10元，而电子科大的要20元，都知道是还没挣到钱的穷学生，为了限制别校的同学的进入量，还是加收了钱，然而对工作的渴望，人流不息。
       我们学校的招聘会已开过了，似乎很多来的企业我们都不是很满意，这时有找到工作的，但更多是没找到的，我们学的是通信工程，据说是一门不错而且热的专业，所以心气还是较高的。家长也很是紧张，可瞅着供了这么好几年，花了不少银两的娃娃要走向社会，面对在他们那个年代看来极其重要的一关，家里有背景的早就联系好了单位，于是他们也乐得悠闲，多少有些斜了眼看着自己的同学的忙碌，可谓芸芸众生，这生活就必定着各与各的不同。
       很快的又一批同学找到了港湾，签部队的狂多，还有去气象局的，好的去了移动联通，当然进这些部门多少还是要关系的，不过如果你愿意到诸如甘孜阿巴甚而西藏等似乎老少边穷的地方条件还是不苛刻的，敞开门要通信的。然而想去的不多，大城市的繁华的确比那些地方要诱人的，当然换了去旅游自然有相当踊跃者的。

     （四）四六级看起来比毕业证还重要

       11月底，蓉城关于应届毕业生就业难的问题也频见报端。各方面的小道消息胡同传闻真是比问知911事件还热闹，喝酒聊天吃大学路铁板时都说的是某某地方要开某某招聘会，某某同学投奔了某某知名或狗屁的公司，那架势大学读到这份上了，找到好单位就是有了新的爹和娘了，不过那也是，毕业后，得自己养活自己了，前途钱途呀。晚上各个宿舍的讨论重心明显转移，虽然对男生而言女人和性是个永恒的话题，但是生存关头还是要大局为重，理想的工作才是此刻最确切的需求。
       胖子的工作早就定了，去了双流的空管局，不过似乎也不太高兴，他总是说是家里面要求的，那里的工资不高，据说刚去只有月薪600。
       哦，于是我甚至开始劝他：“胖子，我觉得这点工资简直是糟蹋人才，我们这专业在成都怎么混也得2000以上呀，不过，那是个事业单位，福利好工作环境好，总之利弊各有吧。不一定非得听家里的呀，乘年轻，多出去闯闯多好的！”
       胖子也说：“是呀，我就特想去广州、深圳，去漂去玩，可是家里不同意！唉！长这么大了，家庭对我的影响依然那么大！”。
说完，也就无话，躺在根根的上铺无神的看着天花板，于是都无言，谁还能劝谁，我自己都没有着落。也不知舅舅给我联系的联通事情如何了，我是想留在成都，可是似乎闯一闯的想法更让我冲动。
       根根暂时还体会不到我们的感觉，根根是广东人，狂瘦，但是学习很认真，本来和我们一届的，可是大一入校不久就在一次体检中查出有小三阳，于是休学回家看病，结果现在我们毕业时，他还在大三。根根似乎一直很羡慕胖子的身材，因为根根总是很瘦很黑，黑瘦到了一种病态。
       有一次胖子在看报纸，突然指着报纸上一个卢旺达的难民小孩黑瘦得近乎可怕的身材说，“你们看，好象根根哦！”宿舍的人都看过那张报纸，都一时无声，因为根根就在宿舍端坐着。
       根根出去后，我反而愤怒起来，“胖子，你太过分，哪能这么说别人，你也太不尊重根根了！”。
       胖子脸红红的说，“我无心的，本来就象呀…”我狠狠地看了看他不做声，不过根根到是不太所谓别人对他的评价，在这方面他豁达得象尊佛。
  根根最可怕的恐怕还是体育，大一时跑步，我们都冲了出去，他一个人在后面练习太空步，他实在是跑不起来，那样子很滑稽，我们想笑，可是没有人敢当面笑的，因为毕竟他从来没有说过要放弃。
       后来，胖子还是跑到泰泰寝室笑了起来，我问怎么，泰泰说： “根根在跑步！”。
      “不是吧，今天又没有体育课！”。
      “你自己回你们宿舍看呀，他正在床上跑步！”于是我疑惑地回到宿舍，果然，根根在跑步，只是，他躺在自己的床上，双脚蹬向天空作着跑步状，双手还协调的上举着……
       剑求职采用的方式是广种哪怕薄收，花了很多钞票在邮寄简历上了，不过他这招其实还是很管用的，宿舍老大是一直没动静，反正就是等招聘会。一旦走廊里传来某某被聘了的消息，我们宿舍就是默不作声，我靠，心里的哪个滋味，有时想着要不随便折腾一个公司进了拉倒，这时候的空气是最凝重的。长虹的来招过了，基本上四级过就要了，但是似乎这个中国彩电巨头的形象在大学生眼中并不那么崇高。
       电子工程的几个爷们签了长虹，有一个很老实的山东大哥，很激动的冲上楼，见到同学就说：
  “我签了，我签了！”
  “签哪里了？”
  “长虹，我有人要了！我自己都没想到签了就那么快，我一想今年形式不好，别人又提了四级的要求，我想还没想清楚，别人同意了，我怎么就签了呢？”
  “不是挺好！”
  “签了，签了，可是怎么就签了呢？”这位大哥边高兴边琢磨着走了，走了…
  校园里依然还有花的香，不过残留的味道只给了那些还在读大一大二大三的学弟学妹们，我们只是偶然驻足，闪念着我们曾经尚好的美丽故事，再叹一声我的大学，然后依然是四处忙碌着。
  “听说没？我们班的张鹏也签了！”
  “哪里？”
  “昆明军区！”
  “不是四级没过么？”
  “这你就不懂了吧，四级过了又怎么样，我上次去川大，总政的在那里招人，一个老干部对我说，其实我们也不想就卡着必须要四级过了的，四级过了，英语能力还是一塌糊涂，很多时候根本用不上，不过现在其他单位都要写这一条，也没办法，否则就显得我们没层次了！”
       关于英语这东西真不好说，连校党委书记都在给我们上就业指导时说，“同学们要懂得学时务，我们都晓得企业要什么样的人才，要翻译可以找英语专业的，你们那点英语水平是不管用的，但是四级不过，却对你的未来管用，因为别人就卡这个，还没过的同志加把劲了。”
       你说生活到底是个什么东西，在校园里，我们可以很憧憬，想到刚考上大学那会，虽然还不是很清晰自己学的专业到底干什么用，虽然也不是很清楚要去的那个地方是什么俅样，但是已经有最美丽的勾画了，豪情满怀是必然的，想来那些流唱在94、95校友的校园民谣也该轮到我们浅声低唱了，什么冬季的校园什么漂亮的女生什么牛B的先生都该轮到我们去受活了，可是懵懵懂懂几年下来，除了烙些个爱情的硬伤考试前的亡命摧残，我们的理想我们的未来也几乎就没有清晰过。我们来了我们去了，校园的故事永远都有似曾相识的版本。善良的忧郁，快乐的悲伤永远是飘在那刻天空上幻彩的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