忆长毛（全集） [精华] 很感人的故事

首席村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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lindalv曾经在德牧版发布了一个长达17篇的感人的故事，记录了他与长毛之间一段非常美丽的回忆。也一直受到很多朋友的关注和喜爱。我重新把这篇帖子整理出来，送给lindalv，也送给所有喜欢长毛的朋友。

忆长毛   作者：lindalv

长毛于2005年10月14日永远地离开了这个世界。但是，我却无时无刻不在想念他。他那熟悉可爱的身影牢牢地刻在了我的心里，不时地在我眼前晃动—因了他的聪明，他的忠诚，他的勇敢，他的善解人意和那克己而无条件的服从。。。不只是我，凡与他接触过的人无不交口称赞。
  不仅是他是我的爱犬我才如此赞扬他，也不是因为他永远的离去而只想到他的优秀。长毛活着的时候，我曾横挑竖挑，除了一见母狗就不顾一切外，我无论如何如何也找不到其他缺点。
  下面有一大串例子可以证明长毛的优秀—— 第一次带他去饭店吃饭，大厅里闹哄哄，服务员们穿来走去。我们试着让店老板允许带长毛进去，因为是熟客，老板爽快地答应了。长毛就静悄悄地随我们走进去。见主人落座后，主动趴在桌下，一声不吭。但却用眼睛警惕地观察着周围的一切。不管桌上摆着多么诱人的佳肴，他都一动不动，直到我们离去。后来每次去饭店都是如此，只是他也摸出了规律，只要我们一结帐，他就提前站起，准备出发。
  我们去超市买东西，把他留在车里，同时车里放着在饭店打包的准备回来喂他的食物。我当时还小人之心地怕他擅自去吃饭盒里的东西。而长毛的眼睛始终盯着商店的门口，直到我们出来，车上的饭盒原封未动。因为天气热，我们把长毛带到一湖边，想让他享受一下水的清凉。但长毛在此前根本没到过水边，更不知道自己是否会游泳。我轻轻地推他下去，他却紧张地向后退。我有点失望。坐在湖边随意拾起一块小石头顺手抛到水里。没想到站在身旁的长毛象接到命令一般，朝着我扔石头的方向就朝水里冲去。我很惊讶地看着他毫不犹豫地下了水，在石头落下的地方转悠。然后就失望地游了回来。因为以前不曾游泳，也不太会在游泳时呼吸，上岸后被呛得咳嗽了几下。这大大地鼓舞了我，于是我把矿泉水瓶装了半下水，向湖中抛去。长毛这回熟练地游到湖中，愉快地把瓶子叼回。我们高兴极了又试着做了几次。都很成功。自此，长毛体会到了游泳的乐趣。后来只要见到水，就跃跃欲试。晚上睡觉前，我们把厅里的杂七杂八的东西都收拾好，放到长毛够不到的地方。然后回房休息。早上起来发现，睡房的门其实没关严，长毛跟进来是轻而易举的事。而他没有那样做，一直横卧在大门口，自觉地担负起守护的责任。连我们前一天放在地上忘记收好的洗发水瓶都没有碰倒。后来我们发现，无论我们做什么，他都趴在一边，象是在休息，实际是在警卫。当他真的想睡觉时，肯定会跑到主人旁边，以我们能理解的动作打个招呼，算是正式请假了。长毛从进我们家门到永远地离去，连一张纸片也不曾破坏过。后来我在与一位养了几十年德牧的朋友谈起这些时，他惊叹道：“这只狗实在太优秀了，即使专门训练也未见得能达到如此效果。”
  没有人能相信，我以上举的小例子都是在我领养他的第一，第二天发生的；没人能相信，长毛到我家时已经四岁半了；没人能相信，我们从把长毛带回家到他离去，仅仅是三个月的时间（2005年7月17日—2005年10月14日），更没有人会相信，长毛在此之前长年被拴在一棵老枯树下。那就是他的家！吃喝拉撒全在以一个两米多长的铁链为半径的范围内。他的主人就是那些不停地更换着的保安们。他每天吃的就是保安和服务员们吃剩的残汤剩饭，有时候几天喝不到一口水，四年多没有人给他洗过澡。连我自己也不相信的是，由于小时候曾被狗咬过，此前连见到别人家的“京吧”也吓得跑得远远的我，现在竟能和大狼狗生活在一个屋顶下，并且彼此无比信赖，和谐默契。从长毛到毛毛，以后肯定还会有许多小小毛毛。。。但这一切不是杜撰出来的故事，是千真万确的事实，没有夸张，没有渲染，甚至也没有经过润色。（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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忆长毛（2）   作者：lindalv

长毛是工作犬，事实上他几乎没有扑咬格斗的机会——长年被拴在树上。当有陌生人接近时，只能起到一个“门铃”或“报警器”的作用。我第一次见他，就是因为到球场住在了他“管辖”的范围。我在房间，他对着我这个陌生人狂吠，直到深夜依然不停，那架式好象只要我在房间停留，他就不会停止叫声。当我站在窗前喝止他时，他竟冲着我叫得更凶了，目光中没有一丝一毫的胆怯。我从前一直怕狗，但是见到他这样勇敢，心里有了几分喜欢，可是仍然不敢靠近他。于是，我换了个友好的态度对他说话。他不叫了，但仍然盯住我。我随手扔下去一块食物给他。以为他会奔过去，狼吞虎咽地吃掉。而他只是看了一眼，头依然转回来看着我。这时候连我自己都觉得我的举动太不尊重他了。因为是节假日，我在那里连续住了几天。他见我出出入入，认定不是外人，就不再叫了。只要有时间，我就站在他扑不到的地方，对他说话。或者路过时和他打一个招呼。渐渐地彼此产生了几分信任。但是，我依然不敢靠近他，他依然不吃我给他的任何食物——尽管他盘子里的东西很差，并且常常是空的。  
  从那以后，我每次去打球都是住在同一处。他每次都用目光默默地注视着我。直到去年六月的一天，骄阳似火，可他盛水的盆子早都干了。我担心狗会渴死，就端着一盒水战战兢兢地走到他附近，嘴里还叨叨咕咕地说：“你可别咬我，我是来给你送水喝。。。”他站了起来，用满是感激的目光看着我把水放在了地上，只见他一低头，水就没了。他实在是渴坏了。我马上又去帮他端第二盒，第三盒。。。一直到他不再喝为止。他喝完了水，立起来，准备把两只前爪搭在我肩上以示谢意和友好。我吓得忙向后退，他看出我害怕，就伸出舌头轻轻地舔我的手，我依然害怕，大叫着把手举了起来，最后他直直地站好，尽可能把头放低地轻轻地抵住我的腿。。。这个动作我不再害怕了，伸出手抚摸他的头顶。他立刻把头放得更低，用舌头舔我只穿着拖鞋的脚。自此，这便成了我俩之间友好，信赖的最经典的动作。当我出差回来，他为了表达自己的思念会这样做，见我不开心时，为了让我高兴，他会这样做。后来，我常常故意当着朋友们的面，对他说，“咱俩好不好？”他马上就做出这个动作，意即：“绝对铁！”不过当时我不知他是否有名字，见他长得毛毛耸耸，就给他取名叫“大熊”。但是每次喊这个名字。他都没反应。后来球场宝安告诉我，他的名字叫长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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忆长毛（3）   作者：lindalv

我原本不懂狗，更不懂德牧。因此，以为“长毛”这个名子就像“多多”“卡卡”一类，是他最先的主人根据自己的意愿起的名子，并且叫起来也顺口。随着我对德牧知识的了解，我对“长毛”这个名子有了新的认识。我的一个养了几十年德牧的朋友告诉我，“长毛”本是德牧的一个品种。现在德国人为了保护他们精心地，一代又一代地研究出的精良德牧，长毛德牧已然被淘汰。其中一个原因是这个品种虽然看上去毛耸耸，但内层缺少绒毛，冬天不耐寒，但夏天由于毛长又特别怕热，宛如一个人常年穿着一件冬天冷，夏天热的腈纶棉袄，很不利于工作。尽管德国人经过上百年的研究，终于繁殖培育成了他们认为更优秀的钢毛德牧，但在新出生的小犬中，经常出现“小长毛”，这是反祖现象。类似于人类的“毛孩”。我猜，长毛就属于“毛孩”。与他一同出生的小犬都被起了主人喜欢的名字，只有他是长毛，不受
重视，就根据他这“反祖”情况，被称作“长毛”从此，也就成了他的雅号。但是，除了毛长以外，长毛的智商，体质一定不会比他的同胞们差——因为他们有着同样的父母。可是，就是由于毛长，才受到冷遇，才有了后来的苦难经历。后来，我在“狗宝宝”上看到很多朋友对自己家长毛德牧的喜爱和呵护，心中很是欣慰，同时也为长毛鸣不平。命运啊，无论对人对狗，都是如此。
  因为我与长毛之间的相互信赖，我不忍心看着他总是被拴在树上。未经球场的允许，我悄悄地解开拴他的铁链，当时只想着让他享受一会儿自由。我以为他会与我进房间，但他用鼻子拱了我一下就一溜小跑的没影了。原来他是回家了。我这样想着就回了房间。然而，后来才搞清楚，他哪有家呀！他的家就是那棵枯树下！现在分析他当时一定是躲起来大便（因为他后来与我们一起生活时，只要大便，一定躲到我们看不见，闻不到的树丛下，只露着一个小脑袋，用目光盯住我们的去向），或者去看望同样被拴在树下的某只母狗去了。但没过多久，一只大棕熊样的脑袋晃晃悠悠地就进了房间。分别认真地舔了我和后来被他认定的“头狼”的手和脚，我俩都感受到了他隆重的致谢仪式。当时我们正在下棋，他大约觉得不便打扰，在我们脚边
静静地趴了一会儿，又在房间转了一圈，晃晃悠悠地又走了。从那一刻起，我们这两个对狗一无所知，甚至还有几分偏见的人完全喜欢上了这只“大棕熊”——喜欢他的自尊自律，喜欢他的知情知义。但当他完全溶入了我们的生活后，才了解到，这些优点对于长毛来说，不过是九牛一毛。（待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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忆长毛(4)   作者：lindalv

在以后几次去球场时，我已无心打球，而是专门去看长毛。只要去，我就准备很多好吃的东西，一下车就迫不及待地跑到拴他的树下拿给他。而他一见到我就迫不及待地扑上来，又舔又蹭，常常还发出像幼犬那种哽哽叽叽的叫声，但对我带去的东西连看都顾不得看一眼。这就是德国牧羊犬——他并不在乎吃得多糟，住得多差。他太渴望有一个主人了！他太盼着有一个真正意义的家了！我拿出专门为他买的漂亮的牵带换下拴他的铁链。后来发现我带来的牵绳完全是多余的。长毛除了大小便以外，从不离我左右。无论带他到哪里散步，他都是标准的无绳随行。有一次我不小心地滑倒了，长毛立刻停下来，满脸关切地望着我，目光中带着询问：“伤着了吗？很痛吗？”我一边说着“没关系，没关系。”一边领他继续散步。而他还是不放心地边走边回头看着我的脸。从我和他近距离的接触到我领他回家，他只对我叫过一声。那是我给他洗过澡后用毛刷帮他梳理他那长年无人打理过的一球一团的乱糟糟的毛。尽管我十分小心，尽管他被梳疼时也努力忍着配合我，还是一不留神弄得他太痛，他“汪”地尖叫了一声，但马上起来把爪子搭在我身上，不停地舔我的胳膊，好像在说“实在不好意思，我的叫声一定吓着你了，我不是故意的。”我们经常能感受到，长毛的宗旨便是：只要我的主人愉快，让我干啥都行，即使吃苦受罪也无所谓。在院子里，当其他狗冲我叫时，长毛并不叫，只是走过去，围着那正叫着的狗转一圈，那狗立刻就不敢吭声了。长毛在那个院子住了四年了，也是颇有资格的“老员工”了。估计那些狗也领教过长毛的实力。可是我至今没有搞清楚，长毛没有对他们又打又咬，也没做其他动作，为什么那些狗以后再见到我就不叫了呢！晚上我们索性就让长毛住在客厅里（见忆长毛1）。其实这也是长毛自己争取到的待遇。那天晚上我和先生带长毛一起散步。长毛因为对我的信赖而对先生“爱屋及乌”，而长毛的聪明，善解人意令先生非常喜爱（之后他们俩就亲密无间了，我反到退居二线了）。当快要走回住处时，也就离平日拴长毛的树不远了，先生对我说“看他打算回哪里。”而此时，聪明的长毛也停住了脚步，转过身，先立起来扑到我身上，再对着先生做同样的动作。我俩都看懂了：别送我回去！我不愿意和你们分开！先生当即决定：带他回房间。
  周日下午，我们要回城里了。长毛一脸忧郁地趴在旁边，看着我们收拾东西。专门来看他几次后，他已经摸到了规律，只要一装车，必是要分别了，这时他会表现得非常痛苦，而更让我们痛苦的是，每次走前，长毛都乖乖地让我们再把他拴回树上。车发动后，他不会如我们想像地那样，冲着我们又叫又跳，一幅难舍难分的画面。而长毛是完全背对着我们，直直地站在那里，直到车走远，他也不会回头看一下。这情景令人心碎，令人震撼！这就是德牧，时时保持着自己的尊严，即使流泪，也不让人看到。我们实在不忍心把他再留在这里，先生做了一个让我也很意外的决定：把他带回家！好在球场老板也是我们的朋友，得知我们如此喜爱这只在他看来并不起眼，也叫不准名子的狗，很爽快地就答应了。当然最兴奋的是长毛，看出我们不会再把他留下后，走路都是蹦蹦跳跳的。以前从未坐过车的长毛，毫不犹豫地就跟我们乘车一同回了家。那一天是2005年7月17日。
其实，我当初满腹狐疑：突然带回这么大的狗往哪里放呢，如果他不能适应新环境，整天叫声不断怎么办？万一伤了路人怎么办？后来的事实证明，我这些担心都是多余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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忆长毛(5)    作者：lindalv

长毛从山角底空房后枯树下，被领到了我们尚为宽敞明亮的家；从残羹剩饭到狗粮骨头牛奶；从整日无人理睬到时时感受到主人的关爱。无疑是从地狱到了天堂。但长毛并没有沉湎于享受他眼前的奢华，他首先要确定在这个“组织”中的地位和明确自己的责任。看家护主是狗的天性，长毛更清楚这一点。如果我们在家，他一定趴在左右，警觉地注意着周围的任何响动。实在睏了，就跑到主人身边，正脸对着你打个招呼，算是请过假了。你看那目光的意思便是：“对不起，我想睡一会儿，你自己警觉点儿，啊！”就像不管你喂他什么，他吃两口一定要抬起头向人表示一下谢意一样，我们很快就领会了他的意思，所以，他一来请假我们就拍拍他的头说：“没关系，你去睡吧。”他这才找个角落放心地睡下。白天我们要去工作，就把他拴在小院子里。当他明白每天白天他都要在院子里守侯后，早上一见我们穿好要出门的衣服，尽管满脸不情愿，仍然主动走到门外，坐下后把脖子伸过来等人把他拴好，然后很忧郁地看着你对他说再见。就因为他每天那不舍的目光，我们下班后从不舍得在外多停留一分钟，只要能够，恨不得三步併作两步跑回家---因为等待我们的是一进院长毛又扑又舔的欢迎仪式，那感觉实在温暖。
而长毛不管天多热，他一定趴在我们的房门口，而不是院子里的树荫下。我们住的并不是独门独户，左右都有人家，邻居们也在门前来来往往。但长毛从来不叫，就连晚上睡前他从客厅的窗子看到我出来拿东西，也只是用喉咙发出“呜噜噜”的声音，来和我打招呼，意思：我看到你了，还没睡呢？因此，邻居们一见到长毛出来就惊呀地说，你们家养这么大一只狗，怎么从来也听不到叫声？邻居们很快喜欢上了这只性格温和又懂事的狗。无论迎面见到谁，只要我们说，“长毛，去打个招呼”他一定会上前用鼻子拱一下对方的手。如果同时见到的是几个人，他会逐个打招呼，这自然会引来一片赞叹声。其实到现在我也搞不清他是怎样，什么时候学会这样做的。有一天，我回家，见花工正在打理花草，长毛整个身体横挡在家门口，两个看上去相安无事。我问花工，你不怕吗？花工说，他挺可爱，见我进院子不叫不咬，只是不许我靠近门口。长毛的头脑一向清楚什么该做什么不该做。
那么，他在这个家的地位是什么呢？很明显，如果最初不是我先接触他，不可能有他的今天。在长毛的每一个动作里我都能感受到他对我特别的感激和爱护。但长毛“公私分明”，他发现了先生才是一家之主，理所当然是“头狼”。为了表达他这一认可和臣服，长毛委实费了些工夫。据说狼如果要表达对最高首领的敬重的标准动作是舔到对方的舌头。于是，长毛就想方设法去舔“头狼”的舌头。这可难为坏了先生。再怎么说也是狗啊！怎么能让他舔人的嘴呢？！一个非要舔，那意思就是你不让舔就是不接受我的敬爱，一个拼命地躲，嘴里叨咕着，我喜欢你也不见得非让你舔舌头啊！于是，或是在洗手间，或是在汽车里，长毛一有机会就要舔。舔不到舌头就舔脸和手臂，先生经常被他舔的湿漉漉，粘乎呼。终于有一天先生一不留神被长毛舔到了舌头，长毛像完成了一个伟大的心愿般的满足，先生一边狼狈地吐口水，一边就算正式登上了“头狼”的宝座。从此，长毛对待“头狼”，就像一个士兵对将军；像现在的“粉丝”们对自己的偶像，更像“文革”其间的一个群众对“最高领袖”。满脸崇拜，绝对服从。而“头狼”对长毛也是无比喜爱。一看到他们在一起，我常酸溜溜地说“怎么像一对恋人似的。"（待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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忆长毛(6)   作者：lindalv

说到长毛和头狼的关系，我不嫉妒才是怪事。每天早上基本上是我为长毛准备早餐并喂他。长毛可能是由于体内缺钙，要么就是他的德国祖先给他遗传的口味，总之，他最喜欢的是牛奶。当我把牛奶端给他时，他喝两口后，会太抬起头，用感激的目光看着我，再用鼻子拱我一下以表示谢意。这一连串的动作已经让我很满足了。可若是头狼喂他，他不是低头去喝牛奶，而先去舔头狼端着食盆的手臂，两眼同时很深情，很崇拜地注视着头狼，仿佛眼前的食物不过是他用来表达情感的道具！平时我们不让长毛去楼上的房间，而长毛又时时都想伴在头狼左右。每逢头狼上去前，都会对长毛说“你在这里等一会儿，我马上回来。”长毛就会乖乖地趴在楼梯口，竖起两只耳朵，直到头狼下来。有一次，头狼上去的时间长了点，长毛惦记得难忍，就悄悄地往上走，我发现后就喊：“长毛，下来！”长毛扭头看着我，迟疑了一下，大概见我态度还算和蔼，（他从来不肯真让我生气）就继续上去了。我在下边并没听到头狼对他说什么。就大声说“长毛上去了，看到了吗？”“没有啊！”真奇怪！我好奇地也跟了上去。只见头狼在洗手间，长毛趴在门外的墙边，正探头探脑地往里看，尽管门开着，他却不自己进去，不是不敢，是不愿意冒犯。他太忠心于头狼了。最让我生气的是，有一天晚上睡觉前，我们按常规带长毛散步，边走边讨论着关于长毛的事。小区要求任何狗出门，都必须由主人牵着，以防发生伤人事件。但我们清楚，长毛在正常情况下，完全可以做到无绳随行。且不说他不会去伤害人，即便是遇到一见他就狂吠不止的小狗，他也不会理睬。有一回，，两只像猫一样大小的“贵夫人”，不知从何处跑出来，对着正边走边低头闻树根，电线杆地下的气味的长毛一边作“冲锋壮，”一边大叫。按着身体比例，这两只狗只够长毛咬四口。但长毛停住脚步，一脸茫然地望着我，意思是“他俩咋回事？疯了吗？”后来听说，那两只狗以同样的姿态对着一只“松狮”，被松狮咬伤后住了五十天院。有时，见对方的主人有些担心，长毛就会按着我们的要求先坐下，等对方过去再起来接着走。牵着小狗的邻居们经常是一边快速通过，一边嘴里发出对长毛“啧，啧”的赞叹声。长毛的优秀表现，使得头他狼的自豪感大大膨胀，他索性把签绳拿在手上，遇到小区保安员时，再把牵绳搭在长毛脖子上，看上去好像长毛正被拴着一样。我因为担心，就劝他还是真拴上好，他就说“我们要象长毛相信我们一样相信长毛。”这样我们就产生了分歧，怏怏不乐地回了家。长毛看看我，又看看头狼，很是为难，不知该怎样表态才好。
  第二天早上长毛就有了明确的态度。我象往常一样，给他弄好了早饭。长毛看了一眼，没有吃的意思。“吃呀！”我提醒着长毛。他依然趴在那里不动，目光向头狼望去。显然是在征求“领导”的意见。头狼见此情景乐了，对长毛“批示”：“吃吧，给她个面子。”长毛这才站起来正常吃饭。我差点气晕了。我天天对他那么好，他与我不过就是个“团结友爱”的情份，一遇到“大是大非”就变得坚持原则，立场坚定了。可是，已经过了一夜的事，他竟然还能记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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忆长毛(7)    作者：lindalv

我嘴上说嫉妒长毛对头狼的忠诚和崇拜，其实内心中更多的是感动。长毛到家后不久，头狼出差了。长毛见一晚上都是我自己带他，就表现出郁郁寡欢。到了关门睡觉时，他见头狼还没有回来，从来都是安安静静地长毛，突然无缘由地仰起脖子叫了起来。吓得我顾不上擦干净一脑袋洗发水，忙跑出去连哄带劝，那一夜我家房门都没敢关上。第二天早上，我拿出了他最喜欢吃的东西，他连看都不看一眼。挨个房间走一圈，四处找有头狼味道的东西。像鞋呀，头狼拎过的手袋呀，统统仔细闻一遍。当他断定头狼确实没回来时，往地上一趴，哭了。我马上给头狼打电话“汇报情况”，然后把电话放在长毛的耳旁。长毛立刻判断出头狼喊他的声音。但他毕竟是狗，还是一只刚从乡下进城的狗。他怎么也搞不清头狼为什么要进到那个“小盒子”里，不过他知道头狼肯定没啥危险，稍微安定了些，我总算把那一早上糊弄过去了。晚上一进家门，长毛就示意我带他出去。我以为他急着解决“基本问题”，拿张废报纸就带他出门了。长毛从到家只在自己家院里尿过一次，当时可能实在憋不住了，尿过后很不好意思，使劲刨土掩盖，结果刨坏了一片草坪。以后都是等我们回来带他出去。他这“讲究卫生”的习惯曾给头狼添了很多麻烦。如果哪个早晨长毛没有按常规作“功课”，头狼不管天多热，有多少事，甚至不吃午饭也要赶回来，拿张废报纸带着长毛满小区转，直到把那张报纸扔进“可回收垃圾箱”为止。我总对他说，人都没有被憋死的，何况是狗！但这次长毛急着让我领他出来，另有目的。以前出们是边闻味边抬起一条后腿“占地盘”，这回是两眼盯住每一个过路的人，若有与头狼相似的车路过，他干脆停下直看到车转弯消失。如果哪个人着装，身材稍有与头狼相象之处，他一定要跑到身边看一下。好在周围的人都知道这狗不咬不叫，还能听懂人话，有的对他笑笑，还有人敢伸出手拍拍他脑袋。只有一个人被他吓了一跳，那天下小雨，有个男人撑把伞在路上走。长毛几度寻找未果，就把希望寄托在伞底下这个人。长毛一路小跑来到了那位先生的伞下，然后抬起头看那人的脸。人家正聚精会神地走路，突然看到脚边站着个毛耸耸的大家伙，不吓一跳才怪。“唉吆，这么大只狗！”我忙跟过去一边道歉一边解释：“他在找人”那人大概不想在一个女人面前表现得胆怯，再说长毛见不是头狼，转身又回到我身旁。他脸上挤出点笑容就过去了。其实我心里还是挺不过意的，那以后，只要是我单独带长毛出去，一定把他拴好。九月份我们俩必须出一次远门。。如何安置长毛便成了一大难题。送到谁家都怕长毛以为我们不要他了。尤其是这其间有一个朋友给我们讲了一件真事：即他女儿在准备出国留学前把自己的爱犬送给了她的老师。那狗几天不吃不喝地等她女儿来接，到了第五天，竟从十八楼跳下去自杀了。小女孩听到自己的狗自杀的消息后，也是几天不吃不喝。。。不能临时寄放出去，只能在家想办法。我们请来了与我们关系很近，长毛也非常喜欢的一个小伙子。提前半个月就培养长毛对他的亲和力。有时我们故意晚回来，让小伙子先回来喂长毛。长毛能够接受他，并按着我们平时的散步路线领着小伙子在小区里转了一小时的路，笑的小伙子一边随长毛“参观小区”，一边给我打电话赞长毛。这样模拟了几次，都没什么问题，我们就放心地出门了。可是，我们一走问题就大了。小伙子电话中说，长毛当天晚上还好，到了早上就什么也不吃了。我马上提示他喂长毛平时喜欢的东西。回答是：“都试过了，一律不吃，只喝一点水。一整天都是两眼蓄着泪，用询问的眼光看着我。看他那样子，我都心酸。。。”头狼一听急了，拿过电话对着长毛连喊三遍“长毛吃饭！一定吃饭！”后来得知，长毛听完电话后可以吃一点点东西了。小伙子使尽全身解数讨他开心——开车带长毛到处转；领他吃烧烤，甚至有一次把长毛带到了他一个亲戚的生日宴会上。。。我们回来后，长毛趴在我脚边，我抚摸着他的后背说：“我们在外边天天都想你。我知道你也很想我们。虽然X（小伙子的名字）对你特别好，你还是愿意和我们在一起。。。”我说到这里时，我和头狼同时惊讶地发现：长毛的眼角流出一串眼泪。。。
（我写到此时，又想起了当时的情景，禁不住泪如泉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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忆长毛(8)   作者：lindalv

长毛对主人的忠诚和无私随处可见。但他也常常能表现出嫉妒和虚荣。离我们不远处有一个大草坪。原本是高尔夫模拟练习场。但因所有的犬主都愿意在空闲时间带狗到那里玩，久而久之就成了“狗狗乐园”。我们几乎每天傍晚都带长毛去那里散步。长毛的温顺，和善很快取得了其他犬主的信任和喜爱。正如前面提到的，只要我们要求他和别人打个招呼，他一定会走过去用鼻子拱一下对方的手。其实草坪旁立着个木牌，其中有一条明确规定“不许带狼犬和其他具有攻击性的大型犬入内。”所以，偶尔有路过的居民询问他是什么品种的狗时，站在旁边的其他犬主就会打掩护说：“他叫长毛”。他们绝对信任长毛，不仅不会去攻击人，甚至也不会去主动攻击他们带来的大大小小，各个品种的狗。事实也是如此。长毛在草坪上没有伤害过任何狗。但令我费解的是，所有的狗都惧怕和崇拜长毛。长毛一到，一群狗会围过来，争取舔长毛的舌头，长毛不得不左躲右闪。头狼见此情景，在一旁揶郁地说“原来你也不愿意让人舔嘴呀。”（毛毛比长毛的体型大，但迄今为止还没有得当过此殊荣）。长毛在草坪上一派大哥风范，最多时有十一条狗围着他转。长毛把这些“狗友”的远近亲疏分得很清楚，和他最好的狗可以喝我们带给长毛的水，但只许喝一次，如果得寸进尺，准会挨长毛的打。有一次，长毛的三个“哥们儿”不知何故滚到了一起，周边的一群狗即刻跑过来凑热闹。这时候只见长毛飞奔过去，一个弧型跑下来，就把其他的狗划到圈外了。那意思是：“他们仨是我的好朋友，打起来也属‘人民内部矛盾’，决不允许你们参与”。这样一来就避免了一场群架。后来那三只狗的主人见了长毛比见到我们还热情。他在草坪上确实霸道，如果发现草地上有发情母狗留下的味道，他可以像瘾君子见到“海洛因”那样嗅起没完，却不让其他公狗也来闻草地。这么个“大哥大”如果一见到哪只狗与主人亲呢，他马上停止玩耍，跑到我的身边，这时我若抚摸一下他的脖子，他就会就势倚隈在我的腿上，一副“娇娇孩”的模样。那神气就象在说：“我也有主人啊！主人也爱我呀”。别的狗并不会理解长毛这一举动的真正含义，因为他们自小就有主人，就不缺少爱！其他犬主见状就问：“你们一定在他很小的时候就养他了吧？”还有的直接问：“他和你们在一起有几年了？”无论是狗还是人，无法理解长毛此时的心思。但是我们懂！相信读到此时的朋友们也懂。所以，他不允许他的主人受到一丝一毫的侵犯。有一回一个拉布拉多犬用鼻子拱了我一下。当时长毛背向着我低头闻草地，不知是他用余光看到的，还是听到的，一掉头就扑向了那只狗，吓得那只够立刻卧下做投降状，这一切几乎是在瞬间完成的。从那以后，那只拉布拉多总是离我远远的。还有一次，一只与长毛关系极密切的狗因在长毛“工作”过的院子追赶我的车，被长毛打翻在地。那只狗非常伤心，觉得再怎么样长毛与他的感情也应该比与我好。这只狗特别有志气，从此绝对不理睬长毛，见到我们路过时，就背向我们。表明了“狗小志气大”的态度。

首席村妇

忆长毛(9)    作者：lindalv

我的感觉是无论我们怎样爱长毛，都不能超过长毛对我们的好。可是头狼就与长毛比试起来了——你对我好，我对你更好。你对我更好，我就要超过你。因为知道吃盐多会使狗得皮炎，每次从饭店吃剩打包回来的肉类菜肴，头狼总要一块一块地认真洗上三四遍，直到自己尝过不咸了，才给长毛吃。如果听说什么食物对狗的健康特别有益，二话不说就去买。我有时逗他：“哪天有人告诉你吃人肉最好，你咋办？”头狼请人专门为长毛制做了一个房子，以便白天我们不在时长毛可以躲在里面遮阳避雨，安静的睡觉。房子一放好，最高兴的是长毛。出来一趟进去一趟，兴奋地来回折腾。我原以为在枯树下长大的长毛不会知道这小房子为何用，哪知长毛内心早就渴望有自己的“固定资产”了。后来再到长毛从前住过的院子查看，确实也有几个小木窝是给那些在老板眼中看起来比较娇贵的狗用的。长毛“膀大腰圆”自然没份。而眼前的房子比起那些小木窝无疑是“豪宅”了。难怪长毛一见到会那么高兴。但长毛只喜欢，却不住在里边。就像有的女人只买手饰放在家里不戴一样。长毛要看家，无论刮风下雨，他都要坚守在门口。大概他觉得如果住在里边，一旦有情况的话，会影响他冲向最前面的速度。但他明白我们愿意让他进去。每晚最后一次散步回来，他会主动钻进去，可是我们前脚一进门，他后脚就跟着出来了，依旧趴在门口。有一天傍晚，我在家里即找不到头狼也没看见长毛，到门口一看，齐齐地在狗窝里呢。亲密的样子像在促膝谈心。我不解地对头狼说:就算再好也不必钻到这里啊。而头狼的用意是把自己的体味留在里边，长毛下雨时就会因为里边有头狼的味道进去，不必挨浇了。到后来还是白费力气，长毛总共在里边没停留过一小时。而现在的毛毛每晚都睡在我的床边，只是拿那房子当他出门前，把叼着的玩具临时存放的仓库！为了满足长毛的虚荣心和自豪感，我们只要没有特殊安排。一到周末就带长毛回他居住过的球场。第一次下车，兴奋的长毛象小马驹一样到处跳。但他无论怎样转，都坚决不去拴过他的那棵树下。有一次我故意逗他“长毛，跟我来”。他随我走了几步，发现我要领他去的方向时，掉头就往回跑，然后一下子扑到头狼怀里，显然是求头狼不要再把他拴回去。我这个玩笑没开好，挨了头狼的骂。球场里的所有工作人员见到长毛“衣锦返乡”无不另眼看待。但长毛爱憎分明。见到昔日善待过他的人，他会主动跑上去，把身体立起，前爪搭在对方的肩上以表示亲热。如果是迎面走过来一个保安，不管怎样与长毛搭讪，长毛对他都不理不睬，若是我们一定要求他打个招呼，长毛也是勉强过去比划一下，那这个人肯定是恶毒地打骂过长毛。我们单凭长毛的太度，就可以断定那里孰善孰恶了。（待续)

首席村妇

忆长毛(10)    作者：lindalv

长毛对人的善恶鲜明，对狗也同样。那只后来闹翻了脸的小黑狗只有京吧那么大。大概是在长毛独自被拴在树上时，那只小狗有充分的自由在院子里跑来跑去，常常可以陪伴长毛度过寂寞的岁月的缘故，我们每次带长毛回球场，他都会从自家迎出来，长毛也一定会凑上去，与其亲亲热热地打招呼。长毛与我们回住处时，小狗也会跟过来。但长毛只和他在门口玩，不许他进屋。每当发现小狗有进屋的企图，长毛不打也不叫，只是在门口走个“之”字型，就把小狗挡在了门外。小狗试了几次进不来，就知趣地放弃了进房的愿望。闹翻了脸也是由于小狗有点“不拿自己当外人”。那天我自己开车出院子，长毛发现了我要走就在后面追车（我因临时出去一下，就忘了对他说再见），小黑狗见长毛追我的车他也帮着追。这下惹恼了长毛，转过身就把小狗打倒在地。我在倒车镜里看到长毛跟着车跑，正想停下来制止，却又见他向后转追小狗。后来头狼告诉了我事情的全过程。任凭我怎样向小狗道歉，他都不再理我们了。不但不再来我们的门口，当我路过他家时，还对我狂吠。当然这个时候长毛已不在我身边。院子里离拴长毛那棵树不远处，拴着另外一只母狗。同长毛从前的作用一样——“报警器”。长毛每次与我们散步到那里时，都要快步跑到房子后面去探望一下。我好奇地也跟过去，见长毛正用鼻子拱那只母狗的鼻子。很明显，那只母狗并没有在发情期，长毛每次过去只是安慰她一下。但看得出，长毛肯定与她有过“特殊关系。”因为据保安们讲，他们晚上巡逻时，偶尔也会带上长毛，因为长毛模样威武，又听话，可以给他们壮胆。我一直怀疑长毛额前那块疤痕和眼球上的一块“玻璃花”是因为这只母狗发情时正好被随同巡逻的长毛遇上，保安们拉不开粘在一起的俩狗，就下了狠手打的。后来无论从书本上还是实践中，我都弄清了：如果公犬遇到了发情期的母犬，就像吸毒的人犯了瘾，完全无理智可言。那些与长毛无感情的保安们，见到这种情况肯定只会用粗暴解决。我们理解长毛，一走到那里就鼓励长毛过去“送温暖”。头狼有一次到那里主动停下，对长毛说：“长毛，给你五分钟时间去看你媳妇”。长毛看看头狼的脸色，马上理解了这句话的意思，飞快地跑到房后，不到两分钟就又跑回来了。我见此情景大笑，以后再走到那里时，我们索性和他一起去看那瘦瘦弱弱的小土狗。“走，咱们看你媳妇去。”一要出去散步，我就这样对长毛说。长毛吃剩的东西我也不辞辛苦地给他“媳妇”端过去。我的过分热情引起了长毛的怀疑和不满。估计他心里嘀咕着：“既然是我媳妇，你们为啥总那么惦记”。因此，再走到那里时，他反倒磨磨蹭蹭，不肯前进。我们明白，他是担心我们把对他的爱分给他“媳妇”。岂不知，我们不过是“爱乌及屋”而已！

首席村妇

忆长毛(11)   作者：lindalv

为了让长毛彻底的扬眉吐气，我们领着长毛在球场各处转。甚至把他带到场地和我们一起打球。这显然是违反球场规定的。所以我们只打夜场——后面没人来的时候。长毛非常争气，从不给我们添任何麻烦，就更不会惹祸了。他跟我们一起开电瓶车上场，同时车上还有两个小女球童。只要我们把他介绍给球童说：“他叫长毛”，再要求长毛上前打个招呼，大家就算是朋友了。这些女孩基本来自农村，她们不怕狗，但也没有见过这么懂事听话的狗，很快就长毛长，长毛短，长毛真乖地喜欢上长毛了。保安们见到长毛更是客客气气，长毛昔日是他们的“下属”，现在俨然成了“宾客”。记得最初我没有正式领养长毛，而只是专门来看他时，有一次在道上见到了保安队长，他只见到了长毛正溜溜哒哒，没注意我在旁边，以为是长毛自己跑出来的（他也不想想，长毛再有本事也无法挣脱大铁链子啊）。就厉声说：“长毛，赶紧回去！”长毛怯生生地望着他，然后把整个身体贴在了我腿上。那意思是“不是我随便跑出来的，有人带我。”而现在长毛见到他们，马上就昂首挺胸，这使我切身体会到了“狗仗人势”这个成语是多么准确。有一天我们带长毛去球场的餐厅吃饭，刚巧遇到了球场的老板，长毛按着我们的要求打过招呼后，有趴回桌下。但这位老板虽然叫不准长毛的名子，但他知道长毛原来是他的狗。也许是为了表示他曾经是长毛的主人，他拍拍长毛的大脑袋：“起来！”长毛没有起来，只是把身体贴向我的腿。当那老板再命令长毛起来时，我一手护住长毛，一边半开着玩笑阻止他来拉长毛的项圈。长毛知道了我的态度。：“呜！”长毛的喉咙里发出了一声警告。长毛对任何骚扰和可能发生的侵犯，都会先发出两次这种警告声，如果危险解除，他就保持正常，如果对方不接受警告，一定是有力的打击，那就有热闹看了。后来我仔细观察过，大多数狗都是如此。那位老板在球场养了各个品种的四十多条狗，甚至我还在他的犬舍见过两只藏獒，因此他比我更清楚警告之后会是什么。没等长毛发出第二声警告，他拔脚就走。离开桌边才向我们挥挥手说再见。看到他的狼狈样，我们忍不住笑了起来。这一笑鼓舞了长毛，一出餐厅，领着我们就奔老板的办公楼去了。办公楼两层，只有老板一人使用。楼下没有任何隔间，像大堂一样同透。楼门是双开钢化玻璃的。我们好奇地跟着长毛走，只见他昂着头，竖起的尾巴晃着往前奔。我问头狼：“他想干啥？”头狼说：“猜不出。不过晃着尾巴应该是高兴。”那时我们对狗的肢体语言实在了解的太少，后来懂了，狗竖起尾巴也是警告或战前的信号。原来老板虽然养了很多工作犬，但在他的办公室里还有一只苏格兰牧养犬作宠物。也是公狗，名子叫宝宝。一听这名子就能猜出他在老板心目中的地位。原来长毛被拴时，他经常在院自里自由地转来转去。我不知他怎样欺负过长毛，反正长毛扑向玻璃门立了起来气势汹汹地大叫，犹如要报深仇大恨一般。宝宝开始在里边也狂吠，好象过去地主家的少爷对着流浪儿。叫着叫着就没了底气。别说是他，我都被吓得浑身发抖，长毛的吠声震耳欲聋，后背的毛全立了起来。有一点我们看懂了，他完全清楚宝宝和老板之间的关系。看到我们敢制止老板，他就不怕老板的狗了。可这叫啥事，领着人家的狗，来打人家的心肝宝贝！幸亏隔着玻璃门，否则后果不堪设想，也好在老板还在餐厅那里，若不然我们会感到很尴尬。从那以后，再路过那座楼时，我们格外小心地牵住长毛。那天晚上，老板请我们吃饭，我们自然不敢轻易把长毛带去。但我们在谈话间总能说起长毛的好。老板为了炫耀他有一只比长毛好得多的狗，就叫人把宝宝领到餐厅。宝宝来了，见我和头狼在场，撒腿就往回跑，老板诧异，我们心里清楚，但不能说出来。还假惺惺地夸宝宝“可爱”。

首席村妇

忆长毛(12)   作者：lindalv

按说，长毛从小就生活在枯树下，脸朝一面墙，背对一座山。接触到的人，或是给他送饭的保安，或是院子里的花工。就算是他表现得像没有见识的“乡巴佬”也无可非议。但是苦难只在他身上留下了顽强坚毅的痕迹。而在平日接人待“狗”时，却能处处细致得体，落落大方，颇有大家风范。这不能不让我一次次猜测，他一定有一双优秀的父母，倒霉就倒在他那一身长毛上了。一次我们一帮朋友周末聚会，我们把长毛也带去了。长毛在一个完全陌生的房子里一下子近距离的接触到了六，七个陌生人，丝毫也没有表现出紧张。见到这些人都是我们的朋友，他也很快认定他们是自己的朋友了。晚上大家一起出去散步，我们没有用牵绳，长毛一直伴随在头狼左右。但每当转弯时，他都会主动停下来，看看是不是人都跟上了。这时我就会说：“都在，都在。”他才继续往前走。只要散步的人超过两个，长毛在任何地方都是这样。如果这时有人想和他开玩笑，偷偷地藏起来，（通常是我带头开这个玩笑）头狼喊一声“长毛，找！”他会先看一下队伍里缺了谁，然后用鼻子嗅出“丢失”的人最后站过的地方，一路嗅一路找去。只要他一找到了“味源”，任凭人跑出多远，藏在哪里，他一定能找到，从未失败过。我以为这本领是天生。可是现在和毛毛做这个游戏时，他竖起耳朵，昂着头，边看边听，通过“综合判断”来完成任务。这种方法自然就不如长毛的把握性大。可是，我纳闷，不可能有人训练过长毛，难道他确是无师自通？那是一个别墅区，家家院子都很大，每个院子都有大型犬，通常都有两只。我们带着长毛一路走，那些大狗立起身体，倆前爪扑在院子的铁栏杆上冲着我们一路叫。我们走到哪里，哪里就吠声一片。然而长毛神态自若，溜溜哒哒，该闻味的时候闻味，该撒尿的时候撒尿。仿佛这些呲牙咧嘴的狗不存在。一个朋友从后面赶了几步拍着长毛的脑袋说“我算是真正佩服你了，太勇敢了。”头狼在旁边开着玩笑说：“长毛让这些大狗`吓`得不敢出声了。”：正说着，前面窜出两只黄狗，长毛立即迎了上去，竖起尾巴，立起耳朵，两眼炯炯地盯住那两只也不算小的狗。长毛站的位置正是狗与我们这些人之间。他是要保护我们不被伤害。我生怕出现一场恶战，忙上前拉长毛。没想到，长毛一动不动地站在那里，那两只狗却掉头跑了。我担心打架是因为我真的见过长毛与另一只狗的“战斗场面。”那是在另外一个小区，临睡前我们照旧带长毛散步，迎面遇到了一只“大白熊”，这样的狗被称作大白熊，实在是再确切不过了。全身是白毛，大圆脑袋和真熊差不多，体型硕大。假如长毛穿48码的西装的话，那个大白熊至少要穿52码的。据说这只狗是用一部小汽车换来的。（但我们不知道是价值多少的车）这只狗在小区里远近闻名，专横跋扈。见人冲人叫，见狗向狗叫。我们狭路相逢，又是生人。他当然不能放弃向我们发凶的机会。长毛冲了上去，一声不叫，从那狗的尾部贴了上去，这实在是一种战术。长毛体型小，正面拼的话，肯定拼不过，这样从后面袭击，那狗只要一回头，喉咙正好对着长毛的嘴。大白熊哪受过这气，挣脱了主人的绳子叫的更凶了。两只狗很快滚到了一起，但大白熊平日里一直是娇生惯养，真打仗时底气不足。我一看势头不对，上前拉住了长毛的项圈，否则的话，再来两个回合，人家那部“车”就被报废了。长毛被拉开后才不满地大叫，大概是说，“我还没把他彻底的制服，怎么就把我拉开了呢？！”他要是再拿出这种精神，那俩黄狗非遭殃不可。回到房里后，长毛美滋滋地趴在地上听着大家赞扬他。一个女孩蹲下来抚摸长毛的肚子和臀部，以表示对长毛的喜爱。（大概女孩认为这些部位离狗的嘴远一点）没想到长毛不愿意了。先是“呜”地警告。女孩没养过狗，把这声音理解成“谢谢”一类的意思了。继续抚摸。长毛跳了起来，脸朝着女孩不满地叫。那意思是“你为啥偏摸我的敏感部位？摸你的屁股你愿意呀？！！！”

首席村妇

忆长毛(13)   作者：lindalv

我们与长毛的融洽，长毛对我们的忠诚，常常引来朋友们的赞叹。但仔细观察，其中的关系还满微妙的。长毛看头狼的目光是无比崇拜，待转向我时，就变成了关心和爱护。在长毛心目中，我无论是智力还是体力，都属于那种弱小无能的，而头狼却是值得依靠的。这样一想他就自觉地担负起看护我的责任，把我当成了被保护对象。长毛这样认为，也不是毫无根据。有一次，长毛来找我，他向人提出要求是先用鼻子拱你，然后把前爪搭在人肩上眼睛求助地望着你，如果对方还没有反应，他就叫两声。我一看他那么着急，穿上鞋就领他出门。我断定他是要出去解决“基本问题”。可是出了院门，长毛很无奈地对着天空“汪”了一声。转了一圈没有任何结果地回来了。一进门他就引我到厨房，我这才明白，他是饿了，让我给他准备饭。头狼在旁边笑着说，“连自己是厨师都忘了，还非扯着人家出去。”还有一回，长毛在车上坐卧不宁，显出有点烦躁的样子。我忙对头狼喊：“在前面停一下，长毛要撒尿。”可是长毛下车后没有要尿的意思，却奔着一条水沟去了。我立即明白了，又把他领回车上，倒了一小盆水给他喝。长毛喝完了水，就安定下来了。因此我猜长毛不得不想：“我要吃饭时她却硬让我去拉屎，我要喝水，她非让我去撒尿。这人都笨成这样了，我不多看护她一些还了得！”有一回头狼要晚一点回来，我们约好我带长毛到临近的草坪上等。这中间要经过一公里多的马路。因为是新修的路，没有人行道，两边都是蒿草。我怕长毛被过往的车撞到，就让长毛在里边，用牵绳带着他跑。大概长毛和我的想法一样，只是担心我的安危，努力地想把我挤到里边，他要在靠车道这边保护我。我们就这样不断地调换着位置一路小跑到了草坪。尽管大部分路程我都强迫他在里边，但当我明确地感受到了长毛的用意时，心里热乎呼的。到了草坪后，我溜溜哒哒地散步，长毛在我后面嗅着各种狗留下的味儿。不知不觉中他就落到了后面几十米远。这时一个保安骑着自行车朝着我的方向过来。长毛急了。什么味也不闻了，一边快速追着我，一边用眼眼睛瞟着保安，当他也到了我腿边，保安也转弯走了后，他才放松下来。其实保安是骑自行车巡逻，大可不必这样紧张。可是长毛哪懂，以为他一不在，我就会遭到袭击呢。长毛还有一个表现我到现在也不是很明白，他特别不愿意我们其中一个人单独出门。如果一个人晚上有事，要出去一下，长毛会表现得特别焦躁不安。有一次头狼出去吃饭，他从头狼出门到回来，一动不动地趴在门口等。这还不说，也不让我做其他事，要求我和他一起在门前等。如果我要回房间做家务，他就拦着我的去路，仰着脖子，脸对着我，声音不高，但却抑扬顿挫地叫着。他象是在说明强调着什么。我当然不懂，就对着他说：“请你讲普通话”。我们分析，长毛能耐得住寂寞，但他是怕我们单个出去有点闪失不能互相照应。头狼想出了个对策，他要出去索性就带我一起走，这时长毛反倒安安静静地守住门口，看着我们对他说再见。搞得头狼在里边与人商谈，我在外边溜哒，即使和他一起与人应酬，心里也觉得这还不如和长毛在一起有趣，真是浪费时间。但头狼从不浪费时间，有一次为了从外地早些赶回来见长毛，竟在一天之内转了三次飞机，共逗留过四个机场。当他风尘仆仆地到家时，长毛的超热烈欢迎仪式，即刻冲刷掉了他旅途的疲劳。还有一次他出差，次日早上长毛照样和我闹绝食，这时头狼打回电话，告诉我中午就回来，并让我把电话拿给长毛听。长毛听完电话转身吃了一点点东西，然后就气定神闲地趴在地板上。我说：“长毛，我要上班了。”他抬眼看我一下，意思是：“走呗。”“那你得出来让我锁门啊。”
他这才慢吞吞地走出房门让我拴链子。大概心里还在想：“真是多此一举。头狼一会儿就回来啦，锁门干啥”。看他那神态仿佛头狼只把要回来的秘密告诉了他，而我不知道似的。

首席村妇

忆长毛(14)   作者：lindalv

通常人们都把所养的宠物当自己的孩子对待。但我却没办法把长毛当做小孩。小孩是需要大人照顾的。可是长毛除了需要我们帮他准备食物和他非常尊重和服从我们的要求外，他时时想着怎样照顾我们。无论在草坪还是在球场，如果我和头狼拉开了距离，长毛一定站在我们俩中间地段。特别是在球场，头狼有时一杆把球打出很远，长毛会站在地势较高的地方，以便既能看到头狼，又能照顾到我。有一次我不小心扭了脚，长毛马上赶过来，满脸关切地看我的表情。为了不让他着急，我强作微笑地说“没关系。”并忍着痛正常地走了几步给他看。他见我确实没什么事就又跑到头狼那边。我不知道他在后边仍然不放心地盯着我，就又一拐一拐地往前走，长毛又跑了过来。。。还有一次早上六点多，头狼带长毛散步后往家走，一不留神被什么拌了一下摔倒在地。由于疼痛，一下子起不来，长毛特别着急，围着头狼转圈并试图用鼻子把头狼拱起来。知道这样也是徒劳的，撒腿就要往家跑，显然是要回来找我。这回轮到头狼着急了，大早上，很多人家都还在睡觉，我们家的院门又是关着的，长毛进不去就得在外面大叫，吵醒别人是一个问题，更大的问题是若正好遇到有人路过非吓到不可。头狼喊回了长毛，自己硬是站了起来，一步一步往家挪。长毛走在前边，一步一回头地望着头狼，目光中充满焦虑。更令人感动的一次是头狼感冒发烧，一进门就对长毛说：“长毛，我病了。”然后就一头躺在客厅的沙发上。长毛坐的直直的，脸对着头狼的脸，两眼不眨地长时间的看着头狼。头狼在感冒药的作用下出了一身汗。坐了起来，说：“我好了”。长毛高兴了，一下子跳了起来，把俩前爪搭在头狼的肩上，又做出了要出去的动作：“好了呀，那咱就出去转一转一下吧。”  我们带长毛出去后，我一路数着，他共抬了十二次腿，也就是尿了十二泡尿！若是头狼不坐起来表示自己已经好了，不知长毛还能憋多久！第二天早上，我来到院子里，轻声对长毛说：“头狼病没好，我带你出去吧。”如果是晚上出去，无论长毛怎样“内急”，都一定叫我一起走，就算是硬把他领出去，他也是坐在门口等我出来，如果没见到我出来，任别人怎样连拉带拽，他也一动不动。或者干脆再跑回来找我。如果是早上出去，通常是头狼带他，我在家里准备早餐。偶尔我也同他们一起出去，长毛就表现出喜出望外，但头狼只要在家，一定在场。可是长毛这天早晨听我讲完后，懂事地向睡房望了一眼，就顺从地与我出了门。这哪里是我带他，分明是他领着我！长毛低着头，按着头狼每天早晨带他走的路线就一路把我领出了小区的院门外，到了院外的一片草坪后，他拉完尿完，转身就往回走，，急匆匆地样子像是在执行什么任务。“长毛等等我。”他这才想起还得把我领回去。见我跟上后，就径直地回了家。我把这个过程向头狼学述一遍，头浪开玩笑说：“我看以后早晨就把院门打开，让他自己走一趟就可以了。”长毛从被我们领养,只有一次违拗了我们的要求.那次我们从大草坪回来后准备去西餐厅吃饭.那个餐厅是露天的,离停车场很近,平时长毛走到车场会停下来征求意见:"是吃饭还是回家?"但那次长毛直奔车场,坐到车门前就不肯走了.我反复对他说:"去餐厅."他依然不走.头狼说,"那就回家吧."到家后,我发现长毛鼻头是干的,脸颊有泪痕.原来他是感冒了,难怪不肯去餐厅.我立即找到一片"百服宁"给他吃了,第二天一切就正常了.之后我们商定:尽量尊重长毛的意见,他不听指令时,必是事出有因.

首席村妇

忆长毛(15)   作者：lindalv  

长毛总是努力地照顾我们。但我们却常有对长毛照顾不周的情况。每每想及，心中充满歉疚。最典型的一次我们带长毛到球场打球。球场对穿衣戴帽都有明确的要求，也不曾允许闲杂人入内，就更不要说狗了。但籍着长毛“老员工”的身份和我们与老板相熟的关系，最最重要的是长毛的超优良的表现。一来二去，长毛上场已经是司空见惯，无可非议的事了。只要我们在球场任何一个区域单独露面，总会有人问：“长毛呢？怎么没有和你们在一起？”好像长毛不到球场是不正常的事。长毛在场上既不用我们操心，更不会给我们惹祸。并且还经常制造一些幽默的小故事。他很善于观察我们的行动并很快摸出规律。刚开始只要我们拿着球杆下场，他也从电瓶车上跳下来，跟着我们两头跑。时间长了，他发现我们通常是打完一杆就回到点瓶车上继续顺着球的方向往前开。所以，见我们一把球打出，他自己就先往电瓶车的方向跑，再后来索性他不下车，趴在车上等我们打完回来。但是在发球台和果岭上，他一定下来和我们在一起，因为这一头一尾不是打一下就行的。在发球台上，只要我们一举杆，他就会躲开球杆站在安全的位置上。但在果岭上，他无法判断我们推球的线路。有时需要提示他才闪开。他这些表现常令球童们惊讶不已。长毛也有贪玩的时候，有一次球场里的一个水塘上飞着一群水鸟，还有几只落在水塘边的树枝上小憇。长毛一见兴奋了，不顾我的制止，“扑通”一声就跳了下去，鸟群自然哗啦一下全飞了。这令长毛始料不及，他以为水塘是封闭的，他跳下去鸟就无处可逃，看到原来鸟还能飞走，失望又狼狈地带着泥水回来了。头狼大怒，他担心水里有寄生虫伤害长毛。骂了一顿长毛就不再理他了。因为我制止的不及时果断，也被牵怒。长毛见头狼生气了非常难过，不管头狼怎样对他不理不睬，他都坚持跟在头狼身后。头狼在地上走，他就跟着走，我喊长毛上车他也不上。头狼开着电瓶车，他就跟在车后跑。似乎他也明白头狼是因为心疼他才生气的。所以，当头狼把他领到一个自来水管前时，他一动不动地任头狼把他冲洗干净。从那以后，在任何地方路过水塘，长毛或是扭着头快步通过，或是干脆绕道走，以避“瓜田李下”之嫌。我们看着他的样子，觉得又好笑又心疼。然而违反球场的规定到底还是让我们受到了真正的惩罚。那个周末我们带一个朋友一起去球场。那人不会打球，就留他在房间休息，我们照常带着长毛上场了。这下子长毛不放心了。就算我们在房间，长毛都始终盯着人家是否有乱说乱动的迹象，怎么能同意让外人独自在家呢？！长毛一上场就开始捣乱，企图不让我们打下去。搞得我们每举一次杆都要先把他喝开。打到一半我明明看到长毛站在远离球杆的地方，可是当我一杆挥下时，他又跑了回来。只听“嗷”的一声长毛俩前爪抱住头就翻滚在草地上。老实说，我现在回想起当时那一幕还觉得那一杆是重重地打在了我的心上。“长毛！！！”我以为长毛被我打死了，疯了一般扑到他身上。长毛睁开眼睛愣愣地看着我。任何人都能看出那眼神是在问：“我犯了什么错误？为什么要这样狠地打我？”我的神态，我的声音，我的眼泪让他立刻明白我不是故意的。他的表情也恢复了正常，挣扎着站了起来。试着继续走。我平时有几次都一边说“看看长毛有多重“，一边试图把他抱起来，但从未成功过。但那一刻，我好象很容易地就把长毛抱上了电瓶车。长毛用他的伤痛为代价，达到了阻止我们打球的目的。长毛被打到的部位是耳下方。长毛最不放心他在我家的那个朋友给了我们一个最好的治疗方案：即外伤二十四小时内要用冰块冷敷，以使毛细血管止血，从而避免水肿 。（这个方法实在好，希望其他狗友留意。以防万一）。我们很快从餐厅要来一塑料袋冰块，头狼蹲在地上为长毛冷敷。长毛受伤后由于疼痛难忍，坐立不安。敷着敷着他就安静下来。我楼着长毛的脖子，带着哭腔说：“长毛，我真的不是故意的，我都心疼死了。”长毛抬起头，深情地望了我一眼，然后又把头低下，用舌头一寸一寸地从下向上慢慢地舔着我的一只胳膊，然后再抬头望着我。那意思是：“我都知道，你别太难过，我能挺住。。。”（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