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创]我的闺女周小五

牧野流

周小五，女，芳龄5岁，具体点说，是4岁零10个月。<br><br>一只脑门上顶着M字样的中国狸猫。<br><br>在周小五充任我的闺女之前，从来没有与狸猫打过交道。但是这4年零10个月下来，我觉得自己可能可以和任何一种动物打交道了——在周小五的熏陶下。<br><br>当年在官园市场看到周小五纯属意外。不错，我们确实是要去买猫的，但是之前，我刚刚看中了一只小小的波斯猫。那只小波斯猫在我脚下打转，我的手也已经摸到了钱包，忽然LG大喝一声：“等等！”我和卖猫人顺着他的手指看去，一只黑乎乎的小家伙正在笼子里酣睡。这时几个初中生也看到了这只小家伙，其中一个女孩子喜欢得不得了，马上打电话回家：“爸爸爸爸，我能不能养一只猫？”<br><br>LG问：“这只猫是公的母的？”<br><br>卖猫人回答：“公的。”<br><br>LG又问：“多大了？”<br><br>卖猫人看看他：“断奶了。”<br><br>LG终于问：“多少钱？”<br><br>卖猫人眉开眼笑：“80块钱啦。”<br><br>没空计较为什么一只波斯猫30块，而一只狸猫80块，我只知道等我反应过来的时候，LG已经拿出钱换回了那只猫，并且把小东西放到我的手上了。我还没明白他阴险的笑容是什么意思，那边几个女孩子已经在大声地招呼同伴了：“哎呀呀，别问了，猫被人家买走了！”<br><br>事实证明，这只猫的身上充满了意外。<br><br>意外一：经过兽医的检查，证实它是她，不是他。<br><br>意外二：经过我们的实践证明，这只猫只对温热的牛奶感兴趣，至于幼猫粮，还属于可望不可及的阶段。说她已经断奶绝对是无稽之谈。<br><br>意外三：猫向来以喜欢清洁著称，可是她竟然一连三天拉尿在床上……你能想象连续3天、每天都要洗床单被套是什么感觉吗？我当时的感觉是：生不如死！<br><br>唯一不意外的是，这只猫是在星期五来到我们家的，所以名字叫做小五。（至于为什么她没有跟她爹的姓氏，是因为后来又来了腊肠狗皮皮，于是我和LG抓阄决定两个闺女的姓氏，天意决定，猫随我的姓，狗随他的姓。于是小五的大号就成了周小五。）<br><br>中间还有一段插曲，本来我没想那么早升格当妈妈的，所以最初把小五当成妹妹养。结果LG当时11岁的外甥女严重抗议：“不行，她是舅舅的妹妹，那我岂不是要管一只猫叫姑姑？”只好让小五降了辈分。<br><br>其实小五还是很乖巧的——在某种程度上。比如她会乖乖蹲在你的怀里让你帮她剪指甲，比如……（省略还比如吧，等我想出来再补写上。）<br><br>之后就是惨痛的“三娘教女”过程，我教育她要对家长礼貌，可是她的反应是：每天晚上大模大样地从LG的肚子上走过去，而且教训她的时候还会非常不忿地顶嘴；我教育她要爱惜东西，结果是她在我的牛仔裤上磨爪子；我教育她不能挑食，但是人家偏偏能从拌了妙鲜包的猫粮里把肉挑出来，而把猫粮整整齐齐地剩在那里……<br><br>最狼狈的过程是，我从来没有养过小女猫，所以在她第一次闹猫的时候束手无策、目瞪口呆。小五躺在地上抽搐，然后发出我从来没有听过的叫声，我的第一反应是火速带她打车到距离我们家1000米外的宠物医院。然后，然后是我永远不会忘记的片断——<br><br>医生：“嗯，这只猫怎么了？”<br><br>我：“我也不知道呀。她这样躺在地上，然后发出这样这样的叫声……”当时我悲凉地想，我的形象可能就是在这一刻毁掉的，因为我必须学出她当时的样子，并且发出类似的声音……<br><br>医生：“哦，不会是闹猫了吧？”<br><br>我：“闹猫……”<br><br>医生：“过来看一看。”然后她把小五放在一张桌子上，东摸摸，西看看，然后大叫：“哎呀，她怀孕了吧？”然后又肯定地说：“怀孕了！”<br><br>怀孕？！<br><br>我吞一口口水，然后慢吞吞地问医生：“她平日大门不出二门不迈，家里唯一和她个头差不多的是皮皮，那是一只狗……而且是一只母狗……她怀孕，我没有意见，可是……她跟谁啊？”<br><br>这是一个大问题，医生应该也知道，猫不是雌雄同体的动物。所以这个诊断被医生自己灰溜溜地排除了。<br><br>留在医院观察一天之后，证实周小五确实是闹猫。<br><br>然后，她就变成一个大姑娘了。<br>

江南猫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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